第84章：提審二太太胡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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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瀚林低著頭，小聲說道：“錢老板把她當交際花，帶她去會生意場上的朋友和官場上的朋友吃飯說笑……”
“就這麽簡單？”錢世超問道。
柳瀚林臉脹得通紅，小聲說：“我不知道，波兒也不肯跟我細說，只說她有辦法，只等我說服家裏人就好。”
“那你可有跟家裏人說起過你倆相好的事？”錢世超問。
“沒……沒敢……我想等祖母過完大壽，趁她心情好的時候，先跟祖母這裏通通氣看，我爹雖然寵我，可他是警察局局長，他要面子的，但只要說服了我祖母和我娘，我爹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怕了……”
丁木春在邊上插了一句：“既然你和陶波兒感情這麽好，那你為何又要去問她討回玉鐲呢？”
柳瀚林說：“是因為祖母要過七十大壽，突然問起玉鐲的事，我不想平地起風波，想先拿回玉鐲哄老太太高興再說，可是，這事讓波兒很不高興，我和她鬧了點不愉快。”
“鬧了點不愉快？那有沒有動手打起來？”錢世超問道。
“沒有！沒有！我雖然長得人高馬大，可我從來不會打女人，別說打女人，我連罵她也是不舍得的。這事，銀飾坊的周良銀和綢布莊的陳南津可以作證，平時我們在一起打麻將，他倆也知道我和波兒關系好，經常拿我取笑，但我從來沒有回過嘴。倒是波兒有時候聽了會很生氣，還得由我好言相勸才沒跟他們翻臉。”
“哦？”錢世超指了指丁木春放在桌上的長衫，問道：“這長衫你可認得？”
丁木春站起來，再次把長衫拎起來抖開給柳瀚林看。
柳瀚林說：“這不是陳老板的長衫嗎？陳南津的，他和我們打麻將時穿過。”
“你會不會記錯？”丁木春問道。
“不會。這件長衫是他從蘇州進的貨，好像叫蘇州宋錦，比較少見了。陳南津說他現在家裏沒幾件穿得出來的長衫，這件長衫他很喜歡，他打麻將和去別人家做客時經常穿。他還拿了幾匹錦鍛給錢元寶抵欠他的債，錢元寶生性比較摳門，不舍得拿給自己的太太、姨太太做衣裳，賣又不好賣，一直囤在店裏，為這事，波兒一直罵錢元寶摳摳索索不是人，我聽了後，就在陳南津的店裏挑了一塊好看的蘇州宋錦買下送她做了一身旗袍。”
“你也知道陶波兒是被人殘忍地用刀捅死的吧？以你的看法，會是何人所為？”
錢世超問柳瀚林這個問題，讓丁木春有點百思不得其解：錢探長難道指望柳瀚林提供破案思路？
柳瀚林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是誰幹的。可，真的不是我，波兒對我來說，已如同親人一般，叫我怎麽舍得對她下手？”
“陶波兒平時可有對你說起最討厭誰？或者有得罪過誰嗎？”錢世超問。
“波兒說她討厭我之外的所有男人。她說若不是我出現，她可能哪天會出家當尼姑……”柳瀚林說道。
柳瀚林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道：“要說得罪人，波兒好像只和二太太胡秀梅鬧過不和，和其他人關系倒還不錯的。”
錢世超馬上對丁木春說道：“你叫人去傳二太太胡秀梅過來問話。”
丁木春馬上起身，出門叫陶樂天去錢元寶府上一趟，帶二太太過來問話。
在等二太太過來前，錢世超把陳南津、柳瀚林、杏花都叫過來，站在一起。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陳南津是一臉惱怒的樣子，柳瀚林和杏花則一臉驚詫。
錢世超對他們說道：“你們暫時都不要出聲！誰冤枉了誰，我們自有判斷。相信你們之間也都不陌生，平時各自幹了點什麽，另兩位心裏也有數。”
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對方還說過自己什麽“壞話”。
辦公室裏一時靜默得可怕，錢世超抽著煙鬥，拿眼光從三個人臉上掃來掃去看，丁木春則等著看錢世超采取的下一步行動。這個經驗老道的探長，果然問話方式也和自己不一樣，自己只顧著一個個調查，還沒想過讓這幾個嫌疑人湊一塊兒對質。
從他們剛才的答話中，丁木春已經看出些端倪，但還有待進一步證實自己的推斷是否準確可靠。
二太太胡秀梅一臉惶惑地跟著陶樂天進了警察局大門。
錢世超傳她進來前，叫兩名警衛先帶陳南津、柳瀚林、杏花去隔壁一間屋回避一下。
胡秀梅看到這三個人分別從自己身邊走過，驚詫萬分。
她看了一眼陳南津，陳南津皺著眉頭瞪了她一眼，像在暗示，又像在威脅她什麽。
她看到杏花出來時，杏花則像見到鬼一樣避開她的眼睛。
柳瀚林出來時，胡秀梅見他看自己的表情似乎有些內疚的樣子。
這三個人神情都十分怪異，讓本來就心慌氣短的胡秀梅越發緊張起來。
錢世超讓胡秀梅坐在屋子中間的凳子上，他走到胡秀梅身後，語調低沈地說道：“你是錢元寶的二太太胡秀梅？”
胡秀梅點點頭：“是的。錢探長不認識我了？”
錢世超說道：“雲來鎮這麽多人，我哪裏都記得住的？二太太，現在，你家丫環還有綢布莊老板陳南津都已經跟我們說了一些和三姨太有關的事情，其中他們都有提到你……”
胡秀梅心裏很緊張，馬上問：“提我幹什麽呀？我和三姨太陶波兒沒關系！”
錢世超說道：“怎麽會沒關系呢？你們都是錢老板的小妾，平時可沒少爭風吃醋，聽說在你們錢府裏，也就數你和陶波兒矛盾最深，甚至為爭風吃醋還打起來過？”
“這是誰說的？一定是杏花那丫頭告訴你們的吧？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吃裏扒外的狗東西！”胡秀梅這會兒恨不得掐住杏花的脖子好好罵她一頓，平時就看不慣她幫三姨太跑腿、遞信了，沒想到這會兒要造真正主子的反了！
“你和陳南津是什麽關系？”錢世超壓根不理胡秀梅的問話，突然發問道。
胡秀梅楞了一下，避重就輕地回答道：“我和陳老板不熟，和他沒什麽關系……”
“胡秀梅！”錢世超加重語氣說道：“在我們面前，不得隱瞞，你要是老實說話，還能體諒你是女人，有膽小害怕的一面，你若是企圖說謊或幫人隱瞞真相，那即使人不是你殺的，你也會被判包庇罪！”
“我，我沒有要隱瞞什麽呀，我和三妹雖然關系不好，可我也沒想過要她的命呀！”
“我問你和陳南津什麽關系，你扯東扯西，到底想做什麽？！”錢世超用少有的極其威嚴的語調責問胡秀梅。
胡秀梅腦袋一暈，心想，該不是那該死的杏花和黑心陳南津已經坦白了什麽吧？
胡秀梅腦子正飛快轉著要怎麽回答錢世超這問題時，錢世超已經很不耐煩地朝她吼道：“胡秀梅！機會只給你一次，你要說就痛痛快快說，現在不說，以後想說也不會再給你機會說了！”
胡秀梅一驚，慌了神，馬上坦白道：“我說、我說，我什麽都不會隱瞞。我和陳南津，以前是相好，原本，我是想嫁給他為妾的，誰知他生性好賭，輸急了眼跟錢元寶借了錢，還不出，又不舍得把店鋪抵給他，就把我抵給了錢元寶。杏花也是跟著我一塊兒賠出去的貨。”
“那你就不恨陳南津？”錢世超問道。
“我恨過，可錢元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並不是因為喜歡我、喜歡三妹才把我們娶進家門的，他有比陳南津更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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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簡單？”錢世超問道。
柳瀚林臉脹得通紅，小聲說：“我不知道，波兒也不肯跟我細說，只說她有辦法，只等我說服家裏人就好。”
“那你可有跟家裏人說起過你倆相好的事？”錢世超問。
“沒……沒敢……我想等祖母過完大壽，趁她心情好的時候，先跟祖母這裏通通氣看，我爹雖然寵我，可他是警察局局長，他要面子的，但只要說服了我祖母和我娘，我爹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怕了……”
丁木春在邊上插了一句：“既然你和陶波兒感情這麽好，那你為何又要去問她討回玉鐲呢？”
柳瀚林說：“是因為祖母要過七十大壽，突然問起玉鐲的事，我不想平地起風波，想先拿回玉鐲哄老太太高興再說，可是，這事讓波兒很不高興，我和她鬧了點不愉快。”
“鬧了點不愉快？那有沒有動手打起來？”錢世超問道。
“沒有！沒有！我雖然長得人高馬大，可我從來不會打女人，別說打女人，我連罵她也是不舍得的。這事，銀飾坊的周良銀和綢布莊的陳南津可以作證，平時我們在一起打麻將，他倆也知道我和波兒關系好，經常拿我取笑，但我從來沒有回過嘴。倒是波兒有時候聽了會很生氣，還得由我好言相勸才沒跟他們翻臉。”
“哦？”錢世超指了指丁木春放在桌上的長衫，問道：“這長衫你可認得？”
丁木春站起來，再次把長衫拎起來抖開給柳瀚林看。
柳瀚林說：“這不是陳老板的長衫嗎？陳南津的，他和我們打麻將時穿過。”
“你會不會記錯？”丁木春問道。
“不會。這件長衫是他從蘇州進的貨，好像叫蘇州宋錦，比較少見了。陳南津說他現在家裏沒幾件穿得出來的長衫，這件長衫他很喜歡，他打麻將和去別人家做客時經常穿。他還拿了幾匹錦鍛給錢元寶抵欠他的債，錢元寶生性比較摳門，不舍得拿給自己的太太、姨太太做衣裳，賣又不好賣，一直囤在店裏，為這事，波兒一直罵錢元寶摳摳索索不是人，我聽了後，就在陳南津的店裏挑了一塊好看的蘇州宋錦買下送她做了一身旗袍。”
“你也知道陶波兒是被人殘忍地用刀捅死的吧？以你的看法，會是何人所為？”
錢世超問柳瀚林這個問題，讓丁木春有點百思不得其解：錢探長難道指望柳瀚林提供破案思路？
柳瀚林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是誰幹的。可，真的不是我，波兒對我來說，已如同親人一般，叫我怎麽舍得對她下手？”
“陶波兒平時可有對你說起最討厭誰？或者有得罪過誰嗎？”錢世超問。
“波兒說她討厭我之外的所有男人。她說若不是我出現，她可能哪天會出家當尼姑……”柳瀚林說道。
柳瀚林停頓了一下，想了想，又說道：“要說得罪人，波兒好像只和二太太胡秀梅鬧過不和，和其他人關系倒還不錯的。”
錢世超馬上對丁木春說道：“你叫人去傳二太太胡秀梅過來問話。”
丁木春馬上起身，出門叫陶樂天去錢元寶府上一趟，帶二太太過來問話。
在等二太太過來前，錢世超把陳南津、柳瀚林、杏花都叫過來，站在一起。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陳南津是一臉惱怒的樣子，柳瀚林和杏花則一臉驚詫。
錢世超對他們說道：“你們暫時都不要出聲！誰冤枉了誰，我們自有判斷。相信你們之間也都不陌生，平時各自幹了點什麽，另兩位心裏也有數。”
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對方還說過自己什麽“壞話”。
辦公室裏一時靜默得可怕，錢世超抽著煙鬥，拿眼光從三個人臉上掃來掃去看，丁木春則等著看錢世超采取的下一步行動。這個經驗老道的探長，果然問話方式也和自己不一樣，自己只顧著一個個調查，還沒想過讓這幾個嫌疑人湊一塊兒對質。
從他們剛才的答話中，丁木春已經看出些端倪，但還有待進一步證實自己的推斷是否準確可靠。
二太太胡秀梅一臉惶惑地跟著陶樂天進了警察局大門。
錢世超傳她進來前，叫兩名警衛先帶陳南津、柳瀚林、杏花去隔壁一間屋回避一下。
胡秀梅看到這三個人分別從自己身邊走過，驚詫萬分。
她看了一眼陳南津，陳南津皺著眉頭瞪了她一眼，像在暗示，又像在威脅她什麽。
她看到杏花出來時，杏花則像見到鬼一樣避開她的眼睛。
柳瀚林出來時，胡秀梅見他看自己的表情似乎有些內疚的樣子。
這三個人神情都十分怪異，讓本來就心慌氣短的胡秀梅越發緊張起來。
錢世超讓胡秀梅坐在屋子中間的凳子上，他走到胡秀梅身後，語調低沈地說道：“你是錢元寶的二太太胡秀梅？”
胡秀梅點點頭：“是的。錢探長不認識我了？”
錢世超說道：“雲來鎮這麽多人，我哪裏都記得住的？二太太，現在，你家丫環還有綢布莊老板陳南津都已經跟我們說了一些和三姨太有關的事情，其中他們都有提到你……”
胡秀梅心裏很緊張，馬上問：“提我幹什麽呀？我和三姨太陶波兒沒關系！”
錢世超說道：“怎麽會沒關系呢？你們都是錢老板的小妾，平時可沒少爭風吃醋，聽說在你們錢府裏，也就數你和陶波兒矛盾最深，甚至為爭風吃醋還打起來過？”
“這是誰說的？一定是杏花那丫頭告訴你們的吧？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吃裏扒外的狗東西！”胡秀梅這會兒恨不得掐住杏花的脖子好好罵她一頓，平時就看不慣她幫三姨太跑腿、遞信了，沒想到這會兒要造真正主子的反了！
“你和陳南津是什麽關系？”錢世超壓根不理胡秀梅的問話，突然發問道。
胡秀梅楞了一下，避重就輕地回答道：“我和陳老板不熟，和他沒什麽關系……”
“胡秀梅！”錢世超加重語氣說道：“在我們面前，不得隱瞞，你要是老實說話，還能體諒你是女人，有膽小害怕的一面，你若是企圖說謊或幫人隱瞞真相，那即使人不是你殺的，你也會被判包庇罪！”
“我，我沒有要隱瞞什麽呀，我和三妹雖然關系不好，可我也沒想過要她的命呀！”
“我問你和陳南津什麽關系，你扯東扯西，到底想做什麽？！”錢世超用少有的極其威嚴的語調責問胡秀梅。
胡秀梅腦袋一暈，心想，該不是那該死的杏花和黑心陳南津已經坦白了什麽吧？
胡秀梅腦子正飛快轉著要怎麽回答錢世超這問題時，錢世超已經很不耐煩地朝她吼道：“胡秀梅！機會只給你一次，你要說就痛痛快快說，現在不說，以後想說也不會再給你機會說了！”
胡秀梅一驚，慌了神，馬上坦白道：“我說、我說，我什麽都不會隱瞞。我和陳南津，以前是相好，原本，我是想嫁給他為妾的，誰知他生性好賭，輸急了眼跟錢元寶借了錢，還不出，又不舍得把店鋪抵給他，就把我抵給了錢元寶。杏花也是跟著我一塊兒賠出去的貨。”
“那你就不恨陳南津？”錢世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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